2007年4月26日 星期四

EBC Gokyo 健行: Day 6

今天的行程是高度適應:沿映佳河谷上溯,到最後人煙的觸空 (Chukhung)。全程在 4000 至 4500 公尺之間,我們確實需要這一天的休息和適應日。雖說觸空是個雪巴人的小聚落,其實只有土屋三座而已。據說,就連丁波切,到了冬季本來也是人去樓空的;只是近年為了做我們這些健行旅客的生意,冬季還有少數開業的客棧。

昨天晚餐後,大夥散坐在大廳,就著火爐取暖,我們和嚮導與挑夫們交互唱著歌,頗有打擂臺的架勢,玩到很晚才回房就寢。那是輕鬆愉快的一個晚上,但也只有那一次而已。昨夜是超過四千公尺的第一眠,我的狀況良好。清晨精神甚好,甚至比之前還起得早一點;也許有點過於興奮。潔淨的窗格外,一塵不染的藍天下,譚瑟庫的雪脈岩稜,直逼眼前,看來不太真實。

早餐後,我出去收拾昨天下午晾在前庭中的衣物,真是好笑。每一件衣服都乾了,卻是被「凍」乾的。你可以捏著衣服的任意一角,讓它豎在自己的掌心上。在美國讀書的時候,四季都以烘乾機處理剛洗好的衣物。有一天和房東老太太聊天,忽然想起這樣的問題:以前沒有烘乾機的時候,妳們在冬天怎樣晾衣服啊?她說,跟夏天一樣啊,只要沒下雪,就晾在後院的繩子上。我問,那也會乾喔?她笑得很可愛,說,你試試看就知道了,很有趣的。可是我從來沒試過。現在,在尼泊爾的高山上,我想起這段對話,看著凍乾的衣服,也笑了。真的很有趣。

沿著丁波切的主街上路,沿路兩側都是客棧茶莊,北方地勢稍高一點的客棧,就建材來看似乎更高級一點,至於內部有沒有更舒適,就不知道了。出了村莊下坡到溪谷,路跡明顯,有時需要渡水,都是踩著石頭就能從容跳過去,有時路跡凌亂,最後也都是殊途同歸。偶爾不太確定的時候,四處看看總有疊石。總之,除了沒有塑膠製的路條以外,就跟台灣山裡下溪谷的傳統路線一樣。剛走進溪谷,就面對著映佳河上源的景象:島峰 (Island Peak) 正座當中,洛子峰的南壁形成左側的天際線。



溪谷的兩側此時已經沒有冰雪覆蓋,但是溪谷中偶爾還有零星的積雪。遇到整片積雪的時候,雖然行走沒有困難,不過要踩在「正確」的路基上卻需要一點注意力,反正我們有嚮導,就跟著走囉。溪谷裡傍水之濱總有植物,但是稱不上水草豐美;事實上,基本的色調還是黃色。不過,有水的地方畢竟生機盎然,我們看見了跳躍的飛鳥和自由甩著尾巴吃草的馬匹。

順著映佳河谷的下游望去,可以看見丁波切所在的台地。雄踞在台地後方的尖銳山峰,是塔威切,又名塔波切山,海拔 6367 公尺。往觸空的途中,在畢博 (Bibre) 有一個向北的岔路,附近僅有一間小雜貨店,小石在此買了啤酒犒賞眾挑夫。這條向北的山徑連接映佳溪谷和昆布冰河,是『三埡橫斷』路線的一部份。

三埡橫斷 (Three Passes Traverse) 以南吉巴札為起點和終點,是一個繞大圈的行程。此路線經過三個埡口: Dugh La (4620m), Cho La (5330m), 和 Renjo Pass (5345m),除了南吉巴札到丁波切這段路,以及靠近高喬村的附近,和「大眾」路線重疊以外,都走在人煙較為稀少的路上。因此,這條十五天的路線,可以看到更清幽原始的風光,也可以避開人潮。如果還是想要造訪基地營,可以勻出一天或兩天的時間,從羅布切專程往返。


我們沿著映佳河繼續往東,兩側山壁越靠越近。屬於阿瑪達布朗山彙的冰壁,像橢圓舞台的布幕一般,懸掛在右側的高處,冰幕層層縐折,在逐漸高昇的朝陽下摺摺生輝。這片冰幕看來是那麼不可攀援,但是更難的,其實是左側的洛子峰南壁。

洛子峰 (Lhotse) 三峰駢立,最高峰海拔 8,516 公尺,名列世界第四高峰。1986 年 10 月16 日,時年 42 歲的梅斯納 (Reinhold Messner) 在此完成他的第十四座『世界頂峰』而成為世界上第一個『十四頂峰者』(Fourteeners)。所謂『十四頂峰』是世界上超過八千公尺的十四座山 (eight-thousanders),當然也就是世界排名前十四名的高山。但是像洛子這種三連峰的山,規定只算一座。中國境內的希夏幫馬峰 (Xixiabangma, 又寫成 Shishapangma), 藏語「草原上的山巔」之意,海拔 8027 公尺,是十四頂峰的最後一座。


雖然梅斯納登洛子峰也創下了速度上的首例,不過他並沒有挑戰最困難的洛子峰南壁;當然我這麼說並沒有貶抑的意思,不管哪條路線都是很艱鉅的。世界上的第二位『十四頂峰者』,是波蘭人酷庫茲卡 (Jerzy Kukuczka, 1948--1989)。如果不是因為他英年早逝,據說那「世界最偉大登山家」的封號,可能會給了這位人物,而不是梅斯納。

酷庫茲卡是在 1987 年 9 月 18 日,在西夏幫馬峰成為『十四頂峰者』,比梅斯納晚了不到一年。從第一座算起,他只花了八年的時間,到目前還是最短時間的紀錄保持者;梅斯納花了十六年。在這十四座世界頂峰的攀登當中,他有十座山是首度開發的新路線,有七座採用『阿爾卑斯』形式:也就是非「軍事行動」的方式,沒有雪巴嚮導和挑夫;更奇特的是,有四座(包括安娜普納)是冬季攀登:冬季耶。他只在其中的一座山戴上了氧氣瓶。波蘭登山界對他的一句評語是:『這人對「痛苦」有獨特的品味。』

1989 年 10 月 24 日,酷庫茲卡在攀登洛子峰南壁途中,於大約 8200 公尺處意外墜落。他當時的確保繩,只有 7mm 而且是在南吉巴札購買的二手貨,斷了。而洛子峰其實是酷庫茲卡的第一座十四頂峰,當時他 31 歲,走的是傳統路線。可能因為經費拮据,據說他通常使用自製或二手裝備。酷庫茲卡的墜落,恰好也標誌了波蘭登山隊在喜馬拉雅地區活動的中斷。梅斯納也試過洛子南壁,撤退了。這條路線,截至 2008 為止,只有俄羅斯的隊伍在 1991 年成功過一次。酷庫茲卡的老戰友(與他一同在冬季登上安娜普納的那位)在 2008 年三月重回喜馬拉雅,在觸空的村口,也就是攀登洛子南壁的出發點,為他豎立了紀念碑。

波蘭的登山者錯過了歐洲人前進亞洲的「大登頂」時期,一座首登都沒搶到。這些不甘心的高手們,選擇另一種首登:冬季首登。他們自稱為冰峰戰士 (Ice Warriors)。這一群遲到的歐洲登山家,在波蘭適度地開放而且經濟好轉的 1980 年代,來到喜瑪拉雅山區。從 1980 年 2 月 17 日的聖母峰冬季首登開啟了扉頁,到 1988 年最後一日登頂的洛子峰,這群來自波蘭的冰峰戰士,在八年之間締下了十四頂峰之中七座山的冬季首攀紀錄,恰好完成一半。

尼泊爾政府本來不准冬季攀登,禁止外國人入山。但是波蘭的登山領導人 Andrzej Zawada (1928-2000) 在 1979 年成功地說服了尼泊爾當局讓他的隊伍試試看。波蘭裔的前教宗若望保祿二世,也寫信祝福這批冰峰戰士。

諷刺的是,當波蘭人在 1989 年興高采烈地慶祝共產黨正式垮台之後,接踵而來的是社會的高度不穩定與經濟大蕭條。累積了十年功力的冰峰戰士們,突然面臨個人的生存危機,也失去了企業的贊助。他們的十四頂峰冬攀計畫因此嚘然而止。這麼一耽誤,就是闊別十六年;十六年,郭襄從小嬰兒長成了美少女,而有些冰峰戰士也做了爺爺。這些不甘心就此凋零的老靈魂,在社會與經濟復甦之後,忘不了他們年輕時候的夢想。這十六年來,世界上的登山者把剩下的七座世界頂峰的冬攀計畫留著,彷彿英雄惜英雄似的,不在波蘭人內部危機的時候掠劫他們的夢想。於是,老靈魂 (Old Guards) 四處演講招募幼獸 (Young Guns),把剩下的七座冬季首攀,當作兩代波蘭登山家的共同志業。

這些老靈魂,包括 1980 年在 Zawada 隊伍中登上聖母峰的 Krzysztof Wielicki,當時他剛過三十歲生日。Wielicki 是世界上第五位『十四頂峰者』。2005 年,他以 55 歲高齡,帶隊完成第八座 8000 公尺峰的冬季首攀:世界第十四高的希夏幫馬峰。

還有一個老靈魂 Artur Hajzer (1963 年生) 在波蘭開創了登山用品的事業,如今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。他所共同創立的品牌是 HiMountain http://www.himountain.pl/。Hajzer 顯然在創業的同時還保持了強健的體魄。2008 年,這位 45 歲的企業家帶隊重返喜馬拉雅,先為老友酷庫茲卡豎立紀念碑,然後展開道拉吉利峰 (Dhaulagiri, 「白色的山」,8176 公尺,世界第七高峰) 的登山活動,並於 5 月 11 日登頂。道拉吉利和安娜普納 (世界第十高峰) 東西呼應,兩山之間是號稱世界最深的 Kali Gandaki 河谷,峰頂距離只有 38 公里。Kali (黑女神)是印度教裡濕婆神的妻子的一種形象;當她生氣想要喝血的時候,就表現這種形象。


映佳溪谷的左右兩側,分別被阿瑪達布朗和洛子峰的冰坡夾峙,而正前方,就是島峰 (Island Peak),原名映佳峰 (Imja Tse)。前者是英國的遠征隊從丁波切望她,覺得像從遠洋的船上看見一座島嶼,而另取的名字。據圈內人記載,蔡楓彬先生是第一位登上這座海拔 6189 公尺山峰的台灣人 (1985 年 2 月)。我在建中的時期,曾參加攀岩和雪地技術的訓練課程,蔡楓彬先生是教練。自從高中畢業就沒再見了。還記得他是一位精瘦的漢子,長像和言談舉止都非常斯文。當時有那麼一幫以海外攀登為志業的年輕人,奮勇而精進地投入專業(但非職業)的登山活動。我在高二時,聘請那幫前輩之中的張文溪先生擔任建中山社的指導老師。張老師還愛繪畫,他也設立了個人部落格,取名「素寫台灣」 http://sketchtaiwan-uenxic.blogspot.com/

2007 年 5 月,國立體育學院休閒產業經營學系的謝智謀教授,率領 15 人的團體攀登島峰,其中 12 人登頂,包括謝教授自己。而謝教授還安裝了心臟支架。據說他創下了帶著心臟支架登山的世界紀錄。

尼國政府在 1978 年開放了 18 座山,供外人攀登並培訓本國嚮導;稱為 trekking peaks(後來又追加了幾座,現在共開放 33 座)。那個名字 (trekking peak) 恐怕是某個學養不足的政府官員設定的,就像台灣的高速公路稱為 Free Way 一樣,都是容易造成誤解的英文。Trekking peak 並不是健行方式就能登的山,它們都需要一些冰雪岩的技術與裝備,而耗時也都需要十到二十天。我認為翻譯成尼泊爾的「中級山」比較中肯。十八座中級山當中有七座在我們健行的這塊『昆布』地區,之前提到的孔德山和梅樂峰,都名列其中。但是,阿瑪達布朗不屬於尼國政府界定的「中級山」,攀登這座山需像遠征隊一樣地提出申請。

1953 年,1953 年,杭特帶著紀律嚴明、行伍整齊的登山隊來到這裡,逗留幾天做高度適應,並且安排隊員攀登島峰,當作暖身活動。他們一方面熟悉繩伴,同時也練習操作特殊器材:包括氧氣口罩。資深的雪巴嚮導,丹增諾杰,與希拉瑞一同攀登了島峰。純粹為了練習,他們很彆扭地戴著氧氣口罩登上島峰。到了山頂,丹增似乎有點不耐地摘下口罩,點燃香菸。他跟旁人說,這(香菸)是雪巴人的氧氣。(左上方是丹增登頂島峰的照片。)

比「中極山」更輕一級的,名字裡通常有個 Ri。例如觸空聚落與洛子峰巨大山脈之間的觸空丘 (ChuKhung Ri),海拔 5550 公尺,不必任何申請手續,自己走上去就行了。類似台 14 甲公路邊的石門山和合歡東峰吧。還有,未來我們打算要登的黑岩峰和高喬丘,也都屬於這一級「路邊」的山。

我們在十點多就抵達觸空,挑了最外面的一間客棧坐進去。裡面有過夜的客人呢,彷彿剛起床似的,懶洋洋地坐在天窗下,獨享一片灑落的陽光。這間客棧環境清幽,佈置不俗,櫥櫃裡展示了一些舊拙的登山裝備。小小一個三合院的設計,冰稜聳立的洛子峰屏障在院落的綠色屋簷後面,在澄藍的穹蒼下冷冷發亮。院落裡小小一方庭院,斜拉一條繩索,曬著一床紅花碎布的棉被。雖然,登觸空丘的山徑明顯地從屋後蜿蜒上山,嚮導沒說要去,領隊也沒提出要求;而我,也懶了。一起躲在這溫室裡,享受午前的寧靜吧。

悠哉吃完午餐,緩緩順著流水走回下游。可能太悠哉,全都走散了。快要回到丁波切前,跳石頭渡過淺淺的一灘水,發現路徑分成上下兩條。早上沒注意到有這個分岔,而身邊也沒有人可以參考,我就以「人性本懶」的原則選了下面那條沿著溪床的路。其實,走進去幾步就知道早上沒走過,剛才應該選上面那條路。但是,又看見前面有一條登上台地的小徑,心想那必定是回去丁波切的,於是也沒有回頭,就沿著小徑上去了。

雖然,邏輯上沒有錯,那條小徑登上了丁波切所在的台地。可是,房舍都在主街的兩側,而我發現自己跟主街之間,縱橫隔了許多道石牆,每一道牆圍起了方形的一塊地。雪巴人圍地,是為了耕作還是養牛?我並不知道。總之,此時我需要越陌度阡,才能走回主街。那些牆都不及一個人高,所以並不會失去方向。但是,走進去才發現,一塊地與另一塊地之間,只留一個小缺口,算是「門」吧。我看不懂他們設門的章法,又不好意思踩過人家的田,所以都沿著牆走。於是繞來轉去,才能從一塊田繞進另一塊田。繞兩三下,真好像進了諸葛亮的八陣圖,頭暈了。盡管看得到大街的方向,卻怎麼也繞不過去。所以,我決定不繞了,爬上一堵牆,打算直切過去。雪巴人疊石的功夫,肯定不如布農族人。我在無雙部落看到那荒蕪了一百年的石牆,還站得穩穩的。這些雪巴農人疊的石牆,居然在我爬上去之後就搖搖欲墜了。我的左踝還帶著傷,不敢跳,只好危危顫顫地在那如六級地震般搖晃的牆頭上保持平衡,非常狼狽地爬下牆來,還擔心噪音讓人以為有賊,殺出一隻看家的獒犬來。

就這樣,一牆翻過一牆,我看見一間客棧的一排窗戶,其中一扇窗裡掛著看起來頗面熟的內褲。啊,原來我爬到自己的房間外面了。爬了這麼多牆,簡直不想再繞到客棧的正面進門,直接就想爬窗子進房間。

回到旅舍,大家當然都到了。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,我提議煮家鄉口味的泡麵來吃。大家轟然答應,都拿出好料。我燒水,取出曉瑜的送行禮:台灣的脫水高麗菜(很甜喔)。這時候志向越來越高,還想要打蛋花到湯裡。我去廚房買蛋,莊主居然不賣。理由是菜單上沒有,不能賣。不知道他是傻呢?還是聰明?我只好說,那我買菜單上的 boil eggs (煮蛋),但是要零分熟的,可以嗎?他想想,點頭了。於是我花了大約台幣 20 元買了兩粒生雞蛋。昆布地區的雞,不知道有沒有骨質疏鬆症?牠們的蛋殼好薄,我在敲蛋殼的時候,差點整個打碎了。

大夥吃得正夯,只見露露像落湯雞一樣,打著哆嗦進來。我們趕快把熱食讓給她。原來,她剛才去淋浴了。所謂的淋浴,是在屋外獨立架一間稍微遮掩的小屋,屋頂上安置一個水桶。廚房裡燒了熱水之後,再由人爬梯子上去灌水。那小屋的頭頂上有一支蓮蓬頭,扭開來就由水桶漏下來的水,冷熱沒得調,多少也沒得講:如果太熱,你就站著等它涼,如果太冷,你就哀號。通常是 200 Rupees 一桶(盧比 Rupee 是尼泊爾貨幣單位)。露露洗澡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,她的那桶水可能不夠熱,而她還洗頭,造成最後水不夠,折騰了一陣子才完成沐浴。那間「淋浴室」只堪遮人眼目,擋不住風。就這樣,露露為了洗頭髮而受涼了。

今天上觸空的途中,已經看得出郭董有高原反應,體力明顯衰退;應該沒什麼特別的原因,就是單純的不適應這種高度。但是他也沒嚴重到需要下徹的地步,當時想像他經過一兩天的適應就會好。至於露露的體質應該還好,但是洗頭惹了禍,她居然就這樣連續病了幾乎一個星期。為了這個遺憾,她在一年後帶隊重回這條路線。

從隊友小石、阿發、豐州和露露那兒蒐集來的照片,放在 Flickr 相片簿 聖母峰基地營健行 Days 4--6 歡迎前往 Flickr 觀賞第四至第六天的相簿,每一張都有中英文註解,有幾張在畫面上加註山名,而且大部分照片還提供較大解析度的圖檔。

6 則留言:

  1. 等了這麼久,終於看到「EBC GOkyo健行:Day 6」的文章。
    沒想到,事隔這麼久,單老師仍然能敘述得這麼生動,讓人腦海中跟著呈現出畫面(尤其搭配一些讓人嘆為觀止的照片,更增添了想像空間)。我深信,單老師做到人類學家Clifford Geertz所謂的「深描」。

    我深受吸引,一口氣且很享受的閱讀本文

    另外,我有點好奇的是:隔一陣子寫Day 6,呈現的內容與如果在一年多前即書寫,在取捨上會有那些主要的不同?

    謝謝單老師的分享

    中央大學學習所
    林信榕

    回覆刪除
  2. > 如果在一年多前即書寫,
    > 在取捨上會有那些主要的不同?

    波蘭人的故事,恰好在 2008 春季有了新的發展(紀念碑),這是一年前不可能寫的。還有,關於無雙部落布農族人的石砌牆,也是今年六月底我才見識到的,去年不可能有此評論和比較。上述兩個故事「段子」,都是本來就打算寫的。只是,一年之後,它們意外地變得更豐富了。

    回覆刪除
  3. 樓上的同學,
    Geertz說得描寫是再現喔,
    所謂的深描,說的內容是指你自己的觀察
    而不是把它當作真理來看

    回覆刪除
  4. 講到Jerzy Kukuczka這一段輝煌歷史,讓人意猶未盡,

    英年早逝這位偉大的波蘭登山家,又為之不勝感慨!

    期望多多報導!

    好文章!!! 很喜歡!!!!

    文溪

    回覆刪除
  5. 想不到事隔一年,教授還記得當天發生的事,而且沒想到還多了許多考證過的資料,不愧是教授級,遊記都有論文品質 ^^

    回覆刪除
  6. > Geertz說的描寫是再現喔,
    > 所謂的深描,說的內容是指你自己的觀察
    > 而不是把它當作真理來看

    這位同學是誰啊?一樓和三樓的發言把我搞昏頭了。其實你們兩位說的我都不懂,也沒有那種意思。我只是想寫個遊記,並且分享幾個我喜愛的故事而已。

    回覆刪除